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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奔（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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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直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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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1-10 09:26:36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
　　2012年，媳妇和儿子在上海。

　　我去看他们。

　　媳妇说：“你整天在外面旅行，咋不带着我们出去走走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旅行是我的工作，你把我理解为导游就行了，你见导游出门拖家带口吗？”

　　媳妇说：“我不管，反正你要带我们娘俩出去走走。”

　　好吧！去哪？

　　媳妇想去西塘……

　　我对这些古镇没有丝毫的兴趣，就当应付公事吧，出了上海，直奔西塘，有读者家就是古镇上的，她家的房子还参拍过《谍中谍》，特意给我们一家三口安排了一张龙床，在二楼。

　　吃过午饭，媳妇提议去古镇转转。

　　我抱着儿子，她跟在后面，在我的记忆里，貌似这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抱儿子，过去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，咋突然有孩子了呢？我对做父亲这个角色，还没准备好，总觉得一切太突然，从哪冒出个这家伙？

　　抱着另外一个自己，感觉很有成就感，我当爹了，甚至有些恍惚，不是做梦吧？

　　因为儿子一直都在上海，别说我父母了，连我都很少见他。

　　见一次，会坐了。

　　见一次，会爬了。

　　见一次，会走了。

　　见一次，会叫爸爸了……

　　我爹说：“就跟演电影似的，一会长大了。”

　　真是如此！

　　古镇，没有想象的好玩，就是一条河，两排商店，几座小桥，河水有些浑浊，路上三三两两的游客，多以情侣为主。

　　女生多有披肩，而且是同一风格的。（我原以为是西塘特色，后来我发现每个古镇都在卖类似的披肩。）

　　媳妇问：“你不给我买条？一会风大，给儿子披着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没问题！”

　　桥头有个商店，卖披肩，店主是个小姑娘，戴个眼镜，短发，正坐在桥头画画，媳妇在挑披肩，我过去瞅了瞅小姑娘的画。

　　我问：“你学的水彩？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咋知道的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一看你拿笔的姿势就知道是童子功，学素描出身的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基本准确，不过我是学油画专业的，近两年才开始画水彩的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现在水彩很热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学过画画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没学过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那你咋知道的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道听途说的。你这些画卖吗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屋子里的那些画，都卖，你有兴趣去看看吧。”

　　在旅游景点开店的这些年轻人，多是有故事的，要么是资深驴友，要么是民间艺人，要么是职业流浪汉，开店只是他们的一个情调……

　　因此，他们普遍特热情。

　　我进屋看画，她跟媳妇攀谈开了，一聊，还是半个老乡，小姑娘是重庆的，我媳妇是广安的，离的特别近，她们俩开始用家乡话交流。

　　屋子里的画，多是写实类的，要么是船，要么是桥，要么是古屋，我不喜欢，我总觉得这类画没有活力，我喜欢有动感的，有想象空间的。

　　什么是艺术品？

　　我认为每个人对艺术的定义不同，可能存在LEVEL偏差，但是一定要遵循内心的判断标准，艺术品会说话，所谓的会说话就是你盯着它，越看越喜欢。

　　在一个角落里，我发现了一幅油画：雨中，一个红裙少妇打着伞，扭动着性感的屁股……

　　太美了，一个背影给出了无数想象空间。

　　我喊媳妇进屋。

　　我问：“这幅画如何？”

　　媳妇说：“屁股稍微有点大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想买。”

　　媳妇说：“买这玩意干嘛，又不当饭吃。”

　　我想问问价格，我是这么想的，如果3000元以内我就捎着，超过这个价格，我就不考虑了……

　　小姑娘说：“1万元，少了不卖。”

　　其实1万元我也能接受，但是自从媳妇说画中女人屁股有点大以后，我越看越觉得这个屁股大，甚至看一眼，都觉得满眼都是屁股，咋这么大？

　　放弃了！

　　买了两个披肩，一个30元，两个收了50元。

　　临走，我拿了她一张名片……

　　平时，我很少主动要联系方式，即便朋友之间，我也很少存别人的电话号码，因为我基本不给朋友打电话，即便是真联系，也只是在QQ上给对方留言而已。

　　为什么要拿她一张名片呢？

　　一方面，我想未来跟她合作点事。

　　一方面，我总觉得她特别亲切，仿佛以前很熟悉的朋友，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，一见如故的感觉，有时我在想，“一见如故”这四个字是谁发明的？真TMD准确，就是那种感觉。

　　媳妇也觉得西塘没啥意思，而且蚊子又多，我提议要不回上海吧？晚上不在西塘住了，何况这些老房子阴气太重，不适合孩子住。

　　于是，我们下午赶回了上海……

　　越是古老的玩意，越不能随意靠近，例如有人喜欢收藏古剑，越是名剑越要谨慎，你想想它沾了多少人的血呀？阴气太重。

　　言归正传，回到上海，我把媳妇和儿子送回家，因为岳母和大姨姐在这里住，我不想住在家里，于是我选择去酒店。

　　我有私心，就是迫不及待的去酒店加上画家，跟她聊聊。

　　有些时候，我在想，女人到底是什么心理呢？是喜欢直接的呢，还是喜欢含蓄的呢？其实男人无论直接还是含蓄，都只有一个目的，但是女人应该都喜欢含蓄的。

　　添加她QQ，网名丁香。

　　她通过了。

　　我说：“画家好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哪什么画家，少抬举我了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很有天赋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只是爱好而已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是下午过去看画的那个，一家三口，我媳妇戴个帽子，还记得不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你咋知道的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刚才进你空间了，里面不是有照片嘛！”

　　我说：“感觉以前在哪见过你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别以为我故意套近乎，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说的也是真的，其实那画我不卖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那是别人画的我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不像，你屁股没这么大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哈，那是夸张的画法，用来展现扭动的感觉，使整个画面有了动感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有没有画过动物？可以卖给我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喜欢动物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不一定是动物，我喜欢有活力的东西，你画的西塘也很美，但是我觉得太闷了，类似国画的画法，缺少活力，国画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保守，千百年来都是墨守陈规，没人敢用毛笔画个手机，都在画梅花画竹子画古装人物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国画追求的是意境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不假，但是画就是画，画就应该遵循基本的美学，你看看画家画的猛虎下山，老虎比山还大，不符合比例，我觉得绘画首先应该尊重事实，应该学素描，要注重透视法、解剖学，否则就成了扭曲艺术了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现在学国画的，也开始学素描了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国画领域缺少一个郭德纲，敢于变革的人，否则国画、书法最终都会成为京剧、相声，成为过去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你研究的很深呀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没有，只是个人感觉而已，国画为什么走不出国门？因为它不符合世界统一的美术标准，是独成一派的，年轻人代表未来，80后、90后的办公室，有几个挂国画的？五星酒店里，有几个挂国画的？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是做什么工作的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无法准确描述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大体方向呢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写文章的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你空间人气真旺，怎么做的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没怎么做，莫名其妙就这么多了。我问个问题，如果我给你一张照片，你给我画成油画，要多少钱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少不了5000元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有点贵，若是1000元以内，我可以考虑，淘宝上很多接类似业务的，才几百块钱，例如把婚纱照给做成油画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那是喷绘的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不是，就是人画的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是先打印，后人工加色的，我只能告诉你，一分钱一分货。”

　　我为什么提这个事呢？

　　因为，旅行是需要赚钱的。例如我去南非的时候，拍了几百张照片，选出了10张，当时同行的有个女画家，她帮我画成了油画，这些画原本挂在我办公室的，总是有朋友对这些油画表示出了好感，提出要买，我就送给他们了。

　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？

　　因为，景色是独一无二的，是我去拍摄的，这幅画里就有我的创意所在，另外由画家给画出来的，我可以给这幅画讲出故事来。

　　例如，这是桌山，这个缆车是世界上最先进的，可以360度旋转……

　　假如，我去南极旅行。

　　选出30张照片来，我找画家帮我画出来，每幅我给他1000元的佣金，我卖多少钱呢？

　　5000元/幅。

　　您别觉得贵，油画就是这个价。

　　我的旅行成本就出来了，因为我能讲出故事来，这些画卖掉也不难，画这个玩意，就是讲究对眼，有些时候，喜欢就是硬道理，没有理由，就是喜欢。

　　去南非时，女画家的旅行经费是我赞助的，她是义务帮我画了10幅，其实她也委屈，因为她整整帮我画了一年，我问过她，若是长期合作，一幅画要多少钱？

　　她也开出了5000元的价格。

　　这些画家太黑？

　　平时认识新朋友，只要加了我QQ，用不了多久，基本上就成我读者了，很少有例外，丁香也不是例外……

　　丁香要来山东，去威海参加旅游节，问我怎么坐车方便？

　　我说：“你坐高铁到潍坊，我去接你。”

　　她到潍坊时已经晚上11点了，我们去吃烧烤，她喝了两瓶啤酒，我喝了两罐红牛，席间越聊越兴奋，谈艺术，谈人生，高山流水。

　　兴奋，咋办？

　　继续赶路？！

　　她说：“我不困，你困不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不困，今夜，赶到威海。”

　　经常旅行的人，内心特别清澈，也很容易荡漾，我放许巍的《旅行》，我们跟着一起唱……

　　她问：“B&Q音响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识货！”

　　她说：“太过瘾了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要不听听洗剪吹风格的DJ吧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好！”

　　以前我在服务区买的CD，类似《爱情买卖》之类的歌曲，我们俩格外的兴奋，就跟在迪厅里蹦迪似的……

　　我说：“真有私奔的感觉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敢吗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在我的字典里，没有敢不敢，只有想不想，我们全家人都以我为中心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你媳妇很强势，能感觉到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很弱势，她说什么，我听什么，她的强势就如同拳头打到棉花上了，白搭。”

　　那时，我特迷梁博，特别是那首《私奔》。

　　我们俩又跟着一起唱……

　　我握住了她的手：“敢不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敢！”

　　我越跑越快，跑到180，车子开始提醒超速，我又加速到了200，路上几乎没车，我问她：你害怕吗？

　　她轻轻地摇着头：“我一点都不怕！”

　　我问：“撞树上呢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不介意！”

　　我把速度减到了120，然后突然把大灯关了，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，车子依然在飞驰，她真的没有半点惊讶的感觉，我把车灯又打开。

　　她说：“我说过了，不怕，我愿意！”

　　到了栖霞服务区，已经凌晨3点多了，服务区特别安静……

　　我把她座位放平，然后把我的座位也放平，我揽了一下她，她侧过身子抱着我，这个姿势有点别扭，因为中间有档把，碍事。

　　我说：“去后面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行。”

　　换到后面以后，还是存在这个问题，车子是后驱的，中间有突起，还是抱不到一起去，而且外面时而有大货车司机经过，我有些害怕，怕被劫持。

　　我把车子锁上。

　　研究了半天，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姿势，可以抱着说说话，其实我这人比较老实，不动手动脚的，只是这么多年了，很少这么怦然心动过。

　　刚要抱着亲吻。

　　车子响了，报警。

　　我急忙翻钥匙，可能是车子检测着钥匙在里面，而车子又锁上了，有异常。

　　我把车锁打开，又锁上。

　　刚要亲吻，又响了。

　　搞得没心情了，俩人笑了……

　　继续赶路吧！

　　她问：“你如何看待爱情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爱情就是尿裤子，热乎不热乎，只有自己知道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爱情就是一阵子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对，但是不能因为它只有一阵子而去拒绝它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们走吧，私奔，等爱情烧成了灰，我们都冷却的时候，再各自归位，好吗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好，我这边的问题，我自己解决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这边的问题，我自己解决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的过去将来我都不过问，我不会给你带去任何麻烦的，即便真出了什么事，我负责平息我这边的问题，不会惹火烧到你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不在意！”

　　到威海，已经凌晨5点多了，我们没有去酒店，而是去了海边，海边等待看日出的人很多，我们俩躺在沙滩上，没有心思看日出，只想日出。

　　“别，让人看见不好，晚上吧！”

　　“也好！”

　　去酒店，简单洗刷了一下，吃早饭，虽然一夜未睡，但是精神状态良好……

　　她问：“你面对嫂子的时候，会不会内疚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也许会吧，但是现在不想这些，人在恋爱的时候，是没有理性的，所以不要探讨这些理性的话题，当我们冷却了，我自然就回去了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有没有考虑过道德问题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压抑着不爱，我觉得才是道德出了问题，道德本身就是一种催眠，是不符合人性的，人性是什么？就是怦然心动！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的活法就是永远在恋爱，永远在青春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结婚前，我也是这么想的，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上，慢慢就被道德催眠了，你以后也会结婚，也会生子，也会过上柴米油盐的生活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如果是嫂子怦然心动了呢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也尊重她，这是人性，是内心强烈的声音，是压抑不住的，只要是正常人，遇到了爱情，都会选择义无返顾，只是有些人掩盖的好，有些人演砸了而已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今天突然有些内疚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在一起的时候，简单一点，别探讨未来，别探讨过去，只享受当下，什么都不用说，我都懂。”

　　我们一起坐船出海，去岛上写生……

　　我说：“你功底不错，但是最出彩的是你的创意和格局，我觉得这才是一个艺术家应该具备的素质，光会画白搭，会发现美才是关键，不仅仅要美，还要有灵魂的升华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不是自吹自擂，我画的还真不错，但是卖不上价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有没有试着通过互联网推广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白搭，咱又没有名气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你那小店一年能赚多少钱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那个小店，一年30多万吧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就靠卖画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不是，主要是帮画家做画展，在西塘做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宽窄巷子，那里经常有类似的画展，一方面是帮画家提升名气，一方面是真能卖出去不少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那很可观了，你怎么联系的这些画家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有个公众帐号，水彩和油画内容的，有6000多人订阅，几乎全是收藏爱好者，画家需要我帮着推广，我联系他们，他们自然很热情。”

　　我问：“你熬多少年才能成为真正的画家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头衔是需要拿钱买的，太难了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为什么不曲线救国呢？考研究生、考博士，成为一位大学老师，对于一个画家而言，这就是最好的标签，一个民间画家再牛B，他也比不上高校的美术教授更有高度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有道理！”

　　我说：“反正你想过流浪生活，读书影响不了你流浪。”

　　说者无心，听者有意，2013年她还真考进了中央美术学院，依然兼职做画展，现在更牛B了，利用周末在阶梯教室做，对于民间画家而言，在中央美术学院开一次画展那是什么概念？

　　丁香反复地问我：“大学老师的标签就这么好使吗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比在市政府工作还牛B，你想想吧！”

　　对于画家、书法家而言，你的标签决定了你的价格，你是谁比你画的是谁更重要……

　　威海，海边有个类似灯塔式的咖啡馆，我们俩靠在窗边，看着大海。

　　我问：“你敢跳下去吗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你怎么想的，就是我怎么想的，所以不需要考验我，否则我真的一下就跳下去了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懂了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一年能收入多少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十多万的利润吧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不可能，我看网上有人写着，你一年写文章收入几百万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，他们的文章水分有多大。我说多少就是多少，不会忽悠你的，忽悠你的时候，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那你咋开这么好的车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上海朋友的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你人生迷茫过吗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没有，因为我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角色，既然知道目标，再远的路也不会觉得遥远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如果你是我，你会怎么定位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如果你是真心请教我，我就给你个出路，一边赚钱，一边读书，以留在高校为第一目标，同时要赚钱，你钱越多，路越宽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想赚钱，但是不知道怎么赚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守住你现在的事业就行了，比我已经赚的多了，如果真的想长远打算，就每周呈现一幅作品，记录编号，每周一拍，收入的50%用于公益，把这个事情坚持一辈子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好！”

　　我说：“什么事情也比不上日复一日，因为你是持续地加温，持续地付出。我在想，假如我儿子喜欢画画，我就计划让他从第一周开始，就坚持这么做，每周出一个精品，然后拍卖，带编号，利润对于一个人的刺激仅次于爱情，钱可以让一个人进步飞速。”

　　她问：“画什么风格的呢？”

　　我说：“动物为主，首先动物有活力，其次是动物的表情不会伪装，比人纯粹，而且中国人对油画的鉴赏能力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，还是以第一印象为评判标准，动物是很容易感染人的，特别是女人！”

　　她说：“懂了！”

　　我说：“再未来，你可以考虑开一家油画店，然后全国招商加盟，不过这个就有些遥远了，主要做欧美的油画，欧美国家普通画家的作品，也相当于国内顶级的画家水准，因为他们的画有灵，他们是因为有了感觉才提的画笔，而非为了画画而画画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对！”

　　我问：“你的画，5000元/幅，真的能卖掉吗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卖不掉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价格取决于价值，你不能以你在这幅画上用了多少时间来计算成本，这么算是不对的，农民在一亩地上用的时间和精力更多，难道花生米的价格应该这么算？在中国，作品的价格只取决于作者是谁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。”

　　在威海待了三天，仿佛就是一瞬间就过去了，从威海到潍坊要跑四个小时，仿佛又是瞬间就到了……

　　不忍心分开。

　　我说：“要不，我送你到济南吧，这样路上还能多聊一会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好！”

　　到了济南，还是一瞬间的事，抱了好久才松开。

　　她说：“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我坚信，一个人变，只有三个原因，要么是谈恋爱了，要么是离婚了，要么是家庭变故。”

　　她说：“回头我就去准备考试，我读大学时就是学霸，特擅长考试。”

　　我说：“你要这么想，五年后你就是大学老师，这个标签比流浪画家强了上万倍，懂不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我一直都懂，只是从来没人鼓励过我，我没有勇气罢了。”

　　她回去了，很失落。

　　我回家了，很失落。

　　在QQ上，相互倾诉……

　　我问：“私奔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走！”

　　我问：“去哪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随意！”

　　我说：“折中的办法，你朝郑州方向走，我也朝郑州方向走，我们一路向西，可以不？”

　　她说：“可以！”

　　我们在家休整了两天，第三天出发的，我先到的郑州，去车站接上她，接着朝西安方向狂奔……

　　正式私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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