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号，随笔~

canglang

师弟来访。

曲师大的校友，专科生。

这是第三次见面。

第一次，是我卖阿克苏苹果时，日均千单，没有小程序，全是手工接单，EXCEL统计，我想招个客服，就俩要求。

念过大学。

打字流畅。

我给的薪水还算可以，日薪200元。

我发到了校友群里。

因为，校友群里很多备考青年，他们要么考教师编，要么考公务员，没有上班，但是又想干点兼职赚点钱。

师弟来了。

我问他会打字吗？

他说，会。

演示了一遍。

被我否了。

当时，我非常诧异，竟然有大学生不会打字？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，计算机课就是学打字，人人都能盲打。

大学生竟然不会打字？

最初，我以为他是个例。

发现，普遍现象。

师弟给我介绍了一个他一起备考的女孩，沂南的，长的很好，个头也高，一眼就让人很喜欢，但是也不会打字。

因此，也被我否了。

兵姐姐怎么到我们书店上班的？

就是这个契机。

她学过专业打字。

我一看，本科生，当过兵，身体素质好，虽然是小姐姐，但是搬货比我还有力气，就她了。

当时师弟在备考专升本，说只有一次机会。

我给了他个建议，若是有机会，可以认真学习一下打字，这就是新时代的书法，认真学，正规的学，不用一个月就打字很流畅了，进而学习WORD以及EXCEL的基础应用。

但是，他依然认为，他会打字。

接触多了大学生以后，我明白了一点，是我们对打字的定义，有误差。

我认为，能熟练，如说话一般流畅才算。

他们认为，能打出字来，能聊天，就算。

第二次见面，是他来“请教”我，说高速公路下面有个金融公司，在招聘，专科也可以，他去面试，获得了YES，他纠结的是，是继续考本呢，还是上班呢？

恰好是饭点。

我顺手请他吃了个饭。

就是路边摊，西红柿炒蛋，土豆丝，辣椒炒肉，豆腐皮，我为什么记的这么深刻呢？因为老板说自己以前是开饭店的，现在出来搞大排档，我们称赞他的土豆丝炒的好，他自诩是全沂水炒土豆丝第一人。

炒的的确很好吃。

结账时，师弟没起身，我去结的。

没几个钱。

结完账，我跟师弟说，咱是师兄弟，不是外人，我讲个故事给你听，我参加工作时，起点很高，直接就是大BOSS的秘书，从而认识了N多高能量的人，他们基本都具备签单权，吃吃喝喝都不用花钱，我总跟着吃喝。有天，其中有个老顽童，跟我算是忘年交，他问我，小董，你为什么不请我吃顿饭呢？我说，你吃的都是一顿上千的，我请不起。他说了一句，你请我吃煎饼卷咸菜，我也很开心……

使我，顿悟。

吃什么，不重要。

姿态，很重要。

当时，我写了一篇文章，穷人与富人在一起吃饭，谁该买单？

其实，应该是穷人。

实际上，99%的概率是富人买了。

应该说是百分百。

可以这么说，他这一番话，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。

我讲这些的意思是什么？

你作为师弟，求助于我，应该请我吃个饭，哪怕咱俩只点一个土豆丝，我也很感动。

不知道，他是GET了呢？还是觉得我有病？

他租住的地方离我家很近，我们一起步行回家，路上，我给他讲了一点我对年轻人找工作的认识。

首先，高速公路的这个金融公司，本质就是吸存放贷，出事是早晚的。

未必与高速公路有关。

大家默认为有关，是因为他们发行ETC。

基本算是沂水最有影响力的民间借贷公司，有影响力的原因是县城里的达官贵人纷纷把钱存里面了，就因为这件事，我写过一句话，一个县城里，除了几个核心局的一把手以及几个老大外，体制内大部分人对商业对金融的认识，就是小学生。

我说，找工作，我就两个建议：

第一，不要进入拉人头的行业，微商，直销，只要是需要你去拉人头，并且你能吃到下线的红利，这样的业务绝对不碰。

第二，不要进入钱生钱的领域，民间借贷，P2P。

会给你种下一个一辈子都戒不掉的心锚，或者说是路径依赖，一创业你就会想，还有什么比钱生钱更容易？

你原本是可以发明创造的人。

却因为路径依赖，一辈子与钱生钱打交道了。

关键是，最终你会被反噬的。

做民间借贷的，无论是老板还是员工，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，我那个员工，因为民间借贷吸存了3600万，“毕业”后在我这里上班，当时我去接她，问她以后还碰不？

她说，绝对不碰了。

在我这里干了半年，走了。

干什么去了？

涛声依旧了。

重操旧业了。

什么行业能比民间借贷来钱快？

年轻人只要碰了这个行业，一辈子戒不了，这个行业那真是纸迷金醉，20来岁的毛头小子，可能就开个百十万的大路虎，娘们应有尽有。

我那个坐牢的同事，我帮她搬家时，很多化妆品、包包、衣服，压根就没拆过，买了就扔那了，当来钱太容易时，钱就不是钱了，人在花别人钱的时候，最不心疼，记的我以前写过一个细节，一个大姐决定拿回自己的投资，原因就是借她钱的那个男人买了双鞋子花了12万，她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企业人的消费观了……

师弟来了，感觉人有些木讷。

我让他坐。

他还不好意思，站了老一会。

我问，本科考上没？

他说，没。

我问，工作找到了吗？

他说，也没。

我问，是路过还是？

他说，想请你吃个饭，这两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，想跟你说一说。

我说，行。

刚放出来了，正好30天！

我问因为什么？

他只说，选错了行业，公司被一窝端了，所有同事都被抓到外省去了。

具体是什么行业。

他没有说。

我推测，应该是诈骗相关的，例如买卖邮票、古董这些。

再仔细一想，应该不是这一类，因为这一类的话，只会当地羁押，大概率是互联网相关的，例如临沂这两年很火的亚马逊诈骗案。

既然不愿意提，咱也不好意思追问。

我问，对考公有影响吗？

他说，专科，还考什么考，至于有没有案底，现在还不好说，咨询了几个人，说法都不同。

我问，是无罪释放还是？

他说，取保候审。

我问，咋想起来找我？

他说，是想起了之前你跟我说的一些建议。

我说，不过，还年轻，属于小磕绊，人生还长，谁都会经历一些磕磕碰碰。

他说，父母抬不起头来了。

我问，出来多久了？

他说，一周。

我问，回家了吗？

他说，我爸我妈进城看我了，我没回去，感觉没脸踏入村子了，我妈以前天天跳广场舞，村里音响都放我们家，从我出了这个事，她再也没去跳过。

我说，这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，也许别人并不介意。

他说，怎么不介意？回来，谁也不敢找了，找谁谁害怕，谁愿意跟一个坐过牢的人走到一起？

我说，你那不算坐牢。

他说，怎么不算。

我说，感觉你瘦了。

他说，一个月，瘦了18斤。

我问，不够吃的？

他说，也不是，主要是焦虑，吃不下，也不想吃，你看过《肖申克的救赎》没？在我眼里，那都是监狱里的天堂。首先是精神上摧残你，正面侧面三连拍，然后去体检，不给戴头套，就是故意让人看到你和手铐，进去前脱光，蛙跳20次，衣服上的扣子拉链全部剪掉，里面除了胖子就是纹身，一股臭脚丫子味，再硬的人走到这一步，基本就崩溃了。

我问，当时预判会关多久？

他说，七天七天的盼，头个七天是不适应，因为里面什么都跟外面不一样，例如一直开着灯，上厕所要秒拉秒尿，动不动挨巴掌，尤其是咱是外地人，有时听不懂当地话或者理解有误，上去就是一巴掌。第二个七天是绝望，因为一周没被放出去，就说明问题很严重，可能会判刑，感觉自己什么都完了。第三个七天就是无聊，节奏也适应了，羡慕鸟，羡慕放风窗户远处塔吊上的工人，从来没这么羡慕过他们，他们真好，至少人是自由的。第四个七天是恐惧，因为30天不放，那肯定实刑了。

我问，有没有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？

他说，其实每个人都这么感觉，但是反过来讲，咱为什么能跟他们在一起，就说明，大家其实是一类人，只是犯罪的性质不同，他们可能是因为偷呀，打呀，我们是因为别的，谁都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，谁也讨厌身边这群人，其实谁都是同类，若不是，咋没抓别人？

我说，你这被改造的，可以。

他说，是我自己想明白的。

我问，有没有积极的意义？

他说，把手机戒了，不刷抖音了，也不看微信了，我一直都以为手机是毒瘾，永远戒不掉，没想到如此的简单。

我说，这个可不简单。

他说，还有一点感慨，千万别纹身。

我问，纹身挨打多？

他说，不是，而是里面纹身的比例太高了，怪不得社会上对纹身有歧视，歧视是有歧视的道理。

我问，对未来有什么打算？

他说，我想去外地发展，但是还没想好去哪。

我说，再找工作要谨慎。

他说，这也是我在里面反复思考的一个点，找工作要慎重，不能只看中薪资高，忽视公司不正规管理混乱或行业混乱带来的法律风险。

我问，那出事前，一个月你能拿多少？

他说，1万多。

我说，的确高。

他说，我这辈子是完了。

我说，遇到坏事，要多想想其积极的一面，我一直觉得，刘强东遇到了那件事，其实是好事，使他更聚焦，更沉稳，你这才多大，人生都还没开始。你只有进去过才会明白，普通人离监狱，其实只有半步之遥，一次无知，一次侥幸，甚至纯粹是摊上了，就进去了。

他说，的确是。

中午，他要请我吃饭，我谢绝了。

再三鼓励他。

额外，又追加了一句，无论发生了什么，无论多么的贫苦，都不要伤害任何人。

这话说给他听的。

也是保护我自己的。

因为，人进去过，很多逻辑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，里面是个大染缸，很容易学活，也很容易被怂恿，例如滋生报复性、嫉妒心。

大家可以观察一个细节，地方上的贪官出来后，什么都没变。

朋友圈子，没变。

身份称呼，没变。

变的是什么？

胆量。

过去还畏手畏脚的，怕那怕这，体验过以后，感觉不过如此，更加的大胆了，过去搞工程还需要白手套，现在直接明着来，亲自出马……

大家真的不会因为他坐过牢而瞧不起他吗？

不会。

依然，尊重有加。

例如，本地坐牢的几个校长，逢年过节，去他家送礼的，全是教育圈的，不乏大佬，对普通人而言，坐牢是一票否决，对于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人，只是因为贪污而出事的，在大家眼里，不算品行有问题，只是摊上了，运气不佳而已。

从而，没有改变对他们的看法。

是良师依然是良师。

是益友依然是益友。

说起摊上了，最近我遇到了一个求助，本地人，体制内的，孩子需要移植，大约百万的缺口，给我公众号，微信，抖音留言，那个微信不是我拿着，同事拿着，同事一看，觉得十万火急，截屏给了我，另外，除了求助信息还有5000元转账。

我跟同事讲，不要管。

意思是，不要回复。

不回复，就是态度。

接受，拒绝，都会惹来更多麻烦。

那为什么见死不救？

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，我对读者发起募捐，其实等于我给所有人开了罚单，大家并不觉得是捐给了对方，而是捐给了我。

另外，现在的人，对这些东西都麻木了。

被水滴筹教育的。

教育的如医生一般冷血。

这个世界需要关怀的人多了去，我们若是从来不发这些，也不会遭遇类似的求助，若是我们频繁的发，只会给我们带来越来越多的求助，就如同陈光标刚开始做慈善时，他公司门口天天都有人下跪。

我读了求助信，里面写的，孩子的爸爸都放弃了。

只有她还在坚持。

希望很渺茫，但是她不愿意放弃。

我只能说，祝福。

别的，什么都不能说。

还有一点，她并不是我的读者，若是我的读者，我可能还会动那么一点心思，例如给个红包之类的，她写的很明确，说朋友说，懂懂有影响力，你可以求助于他。

我要知道她朋友是谁，我非打死他不可。

你这不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吗？

我又不是慈善机构。

任何一个人，要想成为一个大V，都必须对人间疾苦进行脱敏，尊重每个人的生命轨迹，是美好的轨迹，我们羡慕+祝福，不好的轨迹，我们尊重+祝福，不共情任何人。

你去儿科医院看看，人山人海。

哪个不值得你捐助？

你发现没有，现在报纸，电视台，自媒体，很少有人在发类似的捐款，包括水滴筹也没什么动静了。

是人们越来越自私了。

越来越自我了。

我活好我自己的，我不给社会添乱，社会也别麻烦我。

我刚出道时，很喜欢转发类似的东西，包括帮一些好朋友发布求助信息，实际上，现在回头想想，都是不合适的，我帮过两个好朋友，一个是父亲癌症，一个是母亲癌症，我都捐了几万块钱，部分是群友凑的，剩余是我出的，这两个好朋友都脱离了圈子，也跟我形同陌路了。

记的大学时代，我写过一篇文章，一个鸡腿饭。

是写有同学在火车上把学费丢了。

同学们凑钱把学费给他补上了。

一直到有一天，有同学在食堂发现他点了一份鸡腿饭，换算到今天的话，相当于他点了一份佛跳墙，大家都不舍得吃的套餐，他来了一个。

结果，就有人写到了班级BBS上。

最终的结果是。

他休学了。

最终也没毕业。

这是，真人真事……

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，你的娃，你老公都放弃了，指望我一个外人来挽救，这不现实，虽然我也觉得他来一次这个世界不容易，但是，我还是要说，对不起。

之前，遇到类似的问题，我都是建议大家直接拨打红十字求助电话。

毕竟，他们有钱。

答复往往是，他们说，这个不属于他们救助的范围。

红十字会都不管的事，您为什么希望我来管？

你自己为之努力过吗？

还是只是喊着口号？

房子卖了吗？

车子卖了吗？

兄弟姐妹借了吗？

你自己都做不到破釜沉舟，咋能指望我们这些外人接力呢？

还有一点，我觉得非常重要。

尊重医学概率！

有些东西，搏一搏是有意义的。

有些，纯粹是无用功，譬如胰腺癌或肺癌晚期，你还在东拼西凑。

对不起，我该死，我说多了！

这个事，好几天前，我本来不想写，我以为她发在微信上，我没有回应就算结束了，没想到她又去抖音给我留言，我就觉得，她心存幻想。

这个世界，只会锦上添花。

不能，雪中送炭。

之前，因为骑车以及孩子做手术的缘故，我经常去儿童医院，儿童医院大厅里永远都停着一排排童车，你想看人间疾苦，看这童车就行了，我记的我拍过一张照片，很震撼。

尤其是白血病区，你看看有多少娃。

我很冷血。

不可怜任何人，我觉得每个人都是来人世间修行的，修行的主题不同，从而剧本不同，咱不能妄加评论，另外，咱也不知道咱未来的剧本是什么样子，也许50岁被凌迟了呢？！

我只为一个小朋友捐过100块钱。

因为，川菜馆的老板娘在医院门口卖多肉，小朋友的妈妈是她家的服务员，家里已经砸锅卖铁了，否则咋可能把老板娘都感动的出来卖多肉呢？挂了个牌子，义卖，还有沂水扮演孙悟空的那个小伙，也在义演，我给了100块钱，但是多肉我没要，自助者天助。

你要想感动人的前提是，你自己首先要有绝对的姿态。

绝对不向命运低头。

大家自然会被感染。

倘若只是写个牌子？

谁在意？！

郑州大玉米下面，你看看有多少在求助的白血病儿童？妈妈在唱歌，孩子就躺在童车上，一个挨着一个……

大家路过，几乎不停脚步。

昨天，跟红裤子去参观青贮产业，省内目前布局这个领域的，多是国企，很多数据都是商业机密，我就不写了，只写两个细节，一是搬迁，二是聚餐。

青贮看似没什么门槛，把庄稼青苗一收，储存起来就行了。

其实，技术门槛很高。

涉及到生物科学。

需要这个领域的顶级人才。

负责接待的领导跟我们讲，现在凡是与科技、生物、医疗挂钩的领域，都呈现了虹吸效应，也就是大城市虹吸中城市，中城市虹吸小城市。

例如浪潮最初在泰安，后来到了济南，再后来研发中心在北京。

根源是什么？

人才多喜欢留在一线城市。

这样就导致各个领域的研发中心不得不朝北上广深搬迁。

就如同我当年写连云港有恒瑞制药，前段时间林薇薇还跟导师去调研了，我调侃他们，恒瑞制药作为医药领域的龙头，最大的短板就是所在地。

倘若你是顶级人才，你愿意在上海工作还是连云港工作？

一个做青贮饲料的企业，都计划把研发中心或总部放到上海，只是目前地方上一直不放，在努力的给政策。

我随口问了一个问题，那坐落在县级城市的三甲医院，是不是也面临着这个问题？

负责接待的领导跟我们讲，以后，所有县级三甲医院，都会搬迁，搬到所在地级市的主城区里，原址变成分部，因为医院现在也是企业模式，要讲效益，在县城远没有主城区有市场，关键是招人容易，你去招个医学博士，一说在县城，没人去……

在写沂水CITYWALK时，我写到了临沂中心医院，也是沂水唯一的三甲医院，我说这是沂水素质、消费的制高点，千万别让跑了。

这样分析的话。

跑，是早晚的事。

就如同泰安留不住浪潮是一个道理，当年为了浪潮上市，把泰山索道借壳给了他们，那可是泰山呢！

跑的话，应该会选临沂的河东区，河东区医院竞争小，过去就能瞬间立足，然后把河东分部搞成总部，把沂水总部改为分院。

再说聚餐，我有十几年没参加过正规军的聚餐了，这算是近十年第一次，算起来的话，他们只是国企，都算不上真正的正规军，但是已经非常正规了，80后、90后，每个人都会说祝酒辞，喊我们都是领导，还有一点，就是每个细节都做的很到位，菜给夹好，水时刻给倒，我就很心疼这些人，你们这是何必呢？这都学了些什么呀？在别人眼里，这是懂事，在我眼里，这是迂腐，是表演，是身不由己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，让我感受不到真诚，大部分都是90后，我觉得他们比我还老，是思想老了，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，我也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们不发朋友圈，不发抖音了。

被压抑的。

被调教的。

没有了任何性格，没有任何自我。

可怕的山东。

可怕的山东文化。

我这么见多识广的人，当十几年后再次遇到这个场合时，竟然除了心疼还是心疼，另外就觉得别扭，被人伺候着很难受，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有冰镇可乐没？接着就有人小跑着去买了，说是厂里没有，去外面超市买的，他还是个农业口的硕士。

真心疼，学点啥不好？